12月23日
想写文字的冲动是昨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被信息时代裹挟的我往往在醒来的第一瞬间会拿起手机像是古代的皇上批阅奏折一样看看这个世界今天怎么样了,人们到底怎样了,从一个app到另一个app,一切都似乎是那么重要,但实际上这一切也没有任何价值——在互联网上看到一个词语“脑腐”,或许就是对这种行尸走肉的状态的最佳解释——昨天早上起来依旧是这样,但是当我拿起手机看到社交媒体中很多年前一起玩过音乐的朋友发的一条动态我突然是从那种脑腐的状态的走了出来:刘元死了。
刘元是谁,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脑子里开始一直反复回响着一段旋律,《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的那段管乐的前奏,同时脑子里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这段前奏是小号还是什么别的乐器,是崔健吹的小号吗?还是刘元吹的?一直到几分钟之前,我互联网上查询了一下得到了一个是是而非的答案,应该大概率是刘元吹的高音萨克斯,于是我脑子里的旋律和刘元吹高音萨克斯的图像开始慢慢契合了起来,像是眼下的计算机Ai一样慢慢的在我的脑子里开始生成了可以动的视频,甚至还智能的加上了在我的脑子里不断反复的那一段旋律,刘元的形象依旧是和那些管乐密不可分的,似乎那些乐器就是那具躯体的一部分,加在一起才能叫做“刘元”,分开了那具躯体就只能叫做“刘”或者“元”。脑子里是这个人是不说话的,只能像机器或者说是机器人一样的吹着萨克斯,长笛,小号还有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管乐器,年轻的时候看崔健的现场,我并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只知道这人是“吹一切”。或许是脑腐的另一个症状,我并没有觉得刘元死了,可能是他也并没有在我的世界的真实的像一个人类一样活过,他仅仅是一个能吹一切的机器人,机器人又怎么会谈到死去呢——这是个笑话。但是我真切地感受到昨天我想到崔健乐队的崔健在将来的某一天也会死掉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阵的恐慌,还有一段生理的鼻子的酸楚——当然——这也是个笑话,崔健也就是我的世界里一个唱歌的机器人而已。
很多时候,悲伤是最真实的情绪,而这种真实的情绪往往都来自于那些童年或者是青年的经历,也只有悲伤和痛苦让我可以最真实的感知到我还活着,这可比快乐有用的多,如果说苟且的活着挺好的话,那么那些苟且的悲伤和痛苦或许就是治愈人类一生最好的良药。那些过往为什么显得弥足珍贵,是因为那些过往是最真实的自己,而不是被现代信息科技渗透进来的“我自己”;哪些过往弥足珍贵,那些最真实的自己最珍贵,一定不是那些用现代信息科技渗透过的“我自己”。
让那段《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前奏的高音萨克斯在我的音箱里重新响起来吧,让他在我的脑海里继续回荡一段时间,这样可以时时刻刻提醒我:远离“脑腐”,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

最后修改:2024 年 12 月 23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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